你为什么不先定义一下自己有没有脑子再定义什么是攻控？
《九十八度冰》-09[哨向]
莫玄羽一进门，就被薛洋弹出来的巧克力豆砸了个脑瓜崩。
“幼稚，”莫玄羽抹了把额头，“你能有一天不欺凌弱小吗？”
薛洋仰靠着座椅，一双大长腿翘到电脑显示器上，坐成全身粉碎性骨折的模样，嗤道：“你弱小？”
他眼神轻蔑地往莫玄羽下ti瞥了下：“你挺有自知之明啊。”
莫玄羽条件反射地拿手捂裆，随即恼羞成怒地喊：“我说得是年龄！”
“你到十一月四号也是二十岁的人了，”薛洋嫌弃，“能别天天装得自己多可怜吗，那点出息吧。”
莫玄羽一愣：“你记得我生日？”
薛洋也是一愣，然后满不在乎地耸肩：“我的大脑比你们这种废物的大脑容量要大很多。”
莫玄羽摸了摸鼻尖：“可你们这些所谓的天才，不是都要剔除脑内无用信息吗？像福尔摩斯连地球绕着太阳转都记不住。”
薛洋惊：“地球绕着太阳转？扯淡吧。”
莫玄羽发现自己跟这个人没法交流。
薛洋踹他：“快说，到底来干嘛，是不是你二哥又让你过来监视我？”
莫玄羽跟听笑话一样：“哈？他见你就跟贾母见宝玉似的，恨不得心肝儿宝贝地叫，他会监视你？”
薛洋扇了扇鼻子前的风：“太酸了，你这绝对是正宗山西老陈醋。”
“……醋你大爷！”
“你懂个屁，”薛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对莫玄羽苦口婆心道，“我认识你二哥快九年了，他跟他师父一样，一定要确定他身边的任何人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才会舒服。羽啊，喜欢个这个人多受罪，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莫玄羽满脸通红：“滚滚滚！”
薛洋还真就滚了，还是迅速地滚了起来，一步跨到手机前，接起了刚响了一声的电话。
“你还没睡~~~”
莫玄羽像看鬼一样看薛洋身边突然冒起了小粉花。装嫩语调里的波浪线震得人头皮发麻，他不自觉地捂上了嘴，表达着震惊。
晓星尘趴在床上、窝在被窝里，一手举着手机，一手举着平板，看向上面的留言。
他嘴角像是被谁吊着一样，完全放不下去，露着两排大白牙，柔声冲手机对面的人说：“你今晚累不累？”
薛洋说：“……不累啊，有什么累的，正常下班。”
晓星尘笑：“我看你打字打得很辛苦吗。”
“什么打字，打什么字，打字什么？听不懂你说话。”
晓星尘乐得在床上滚了个滚儿：“那个孽上不就是你吗，说话方式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孽上为薛，薛子为孽，起名方式这么随便，太好猜了吧。”
薛洋立刻怒了：“那不是我起得！我能起这么俗气的名字吗！我自己起，肯定起个‘两亿向导的梦’。”
晓星尘捶床。
薛洋哂道：“他一开始给我起的名儿叫孽上海，还编了首歌。”
“孽上海哈哈哈，薛洋吗哈哈哈！编了什么歌？”
他自顾自唱了起来：“孽上海，孽上海，你……是一个神经病。”其实金光瑶编的是“你有一个大丁丁”，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把这句咽下去了。
毕竟晓星尘身上不存在金家这种纸醉金迷的糜烂气质。
晓星尘说：“谁起得呀？”
“金光瑶呗。”
晓星尘嘴角微微僵了僵，随即转移话题：“你好能说，我打那一百四十个字想了二十分钟，我看你一分钟打了700个字！”
薛洋把手机贴近键盘，噼里啪啦，单手炫技，打了一大段，得意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莫玄羽捂着嘴，斜眼瞪着屏幕上那一段“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晓星尘”，密集恐惧症随着冷汗一起来了。
“你这次会不会觉得我太多话？”晓星尘问。
“我说我觉得，你会不说话吗？”
晓星尘摇头：“不会，我还是想说。”
“那不就得了，不管说不说话，说什么话，都会有人骂你。没有绝对正确一说。保持纯白无垢的唯一途径，就是从这个肮脏的世界消失。只要你觉得有用，你想说就说呗。活得那么憋屈干什么。”
晓星尘愣：“你上次不是还说我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多说多错，不要随便发声吗？”
薛洋摊手：“我就是这么善变，永远保持新鲜。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薛洋不可能有两秒是同一个薛洋。想透彻把握我的思想灵魂，就要多和我说话，记住我说得话，回去多分析，找共同点，领会精神，懂吗？”
“噗……遵命。”
好不容易熬到他腻歪完挂断电话，莫玄羽深吸一口气，瞪大眼睛诈唬道：“你！你喜欢晓向导！”
薛洋翻了个白眼儿，懒得解释，这跟喜欢不喜欢没关系。这个人就是他的东西。
他笑容可掬地逗莫玄羽：“你喜欢金光瑶。”
莫玄羽反驳：“你胡说！”
薛洋点头：“对，那你也胡说。”
莫玄羽下定决心要套出来“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科学机器居然会喜欢人”这个秘密。
于是他咬了咬牙，冲薛洋说：“你重问。”
薛洋笑嘻嘻：“莫玄羽，你喜欢金光瑶。”
莫玄羽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没错。那么薛洋，你喜欢晓星尘。”
薛洋潇洒地举起录音笔，点开播放：“‘莫玄羽，你喜欢金光瑶。’‘没错。’‘莫玄羽，你喜欢金光瑶。’‘没错。’‘莫玄羽，你喜欢……’”
“啊啊啊啊啊啊把它给我！你这个王八蛋！黑心老贼！诈骗犯！”
莫玄羽大喊：“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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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瑶，看这边。”
金光瑶正满心欢喜，脸上带笑。闻言，便转过头。
蓝曦臣“咔嚓”一声，捕捉到了这张回眸。
薛洋刚进来就看见这一幕，觉得甚是恶心：“干嘛，拍金粉世家啊？”
蓝曦臣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金光瑶的胳膊，叮嘱他：“演讲别紧张，没事的。”
薛洋理解不了地嘲讽道：“不就升个副部长吗？又不是直接当塔内首长，他怎么可能紧张，开玩笑。”
金光瑶握着蓝曦臣的手拍着胸脯：“啊不行，还是好紧张。”
薛洋天马行空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笑话：认识他以后你最大的改变是什么？变得连瓶盖儿都拧不开了。
他实在见不得金光瑶装逼，赶快走出屋子了。
他前脚走，聂明玦后脚就来。
“大哥。”金光瑶连忙松开蓝曦臣的手，端正地打招呼。
聂明玦不想在他就职演讲前添堵，一肚子敲打的话暂时憋在了肚子里，点了点头，先放金光瑶准备去了。
“赶紧把相机收起来。”他对蓝曦臣说。
蓝曦臣笑了笑，放好单反，戴上了一副眼镜。温文尔雅的气质更显斯文涵养，美得犹如画中人。
聂明玦奇道：“什么时候还近视了？”
蓝曦臣自然地回：“眼镜摄像机。”
仔细看了看这粗壮的眼镜腿上的小针孔，饶是聂明玦也彻底被震到了。他瞪着眼问：“至于吗？”
蓝曦臣说：“忘机小时候表演、毕业、第一次领奖，我都是用这个录得。阿瑶升职是大事，还是自己录放心。”
聂明玦新鲜地把他眼镜摘下来左右看了看，皱眉问：“怎么没见你拿这个拍过我？”
金光瑶忙活了一天，总算完成了任务。从此，就是塔内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务部副部长了。
晚饭前他坐在会议室里，接受聂明玦的连番轰炸式填鸭教育，点头点出颈椎病。当然，这种金榜题名的大喜日子，聂明玦也不会多难为他。最近他做得没什么大毛病，参与了两件全国关注的大案，协调了各路人马的关系，怎么也挑不出什么错。
所以在蓝曦臣的协调下，三人从班会变成了课间闲谈。
“有什么好报道的，”聂明玦抱着胳膊，声如洪钟，坐得像大山一样挺拔威严，“记者就是记者，记者是研究犯罪心理的吗？写出来的东西不专业，报出来误导大众，可恨！”
显然，三人聊着聊着，聊到了新区爆炸案，还有最近家喻户晓的晓星尘。
蓝曦臣点头：“有理，术业有专攻，想研究就要让犯罪心理学家来。凡是语言，就一定有倾向性。绝对的客观与公正，是不可能做到的。不过，老百姓们获得信息的来源，不是犯罪心理学家的卷宗，就是媒体而已。星尘说得也有道理。”
“蓝首席，聂副首长，有日子没见了。”金光善笑呵呵地走过来，跟二人寒暄一番。聂明玦对金光善没个好脸儿，冷冷地握了个手就移开目光。
金光善知道他俩不对付，也不讨没趣儿，说了几句，带着金光瑶就去应酬了。晚上回家，夜深人静之时，便是父子俩嘀咕悄悄话儿的好时节。
金光善讲了一通谁支持聂明玦，谁支持咱们，谁可以笼络、谁需要注意后，也累了，拉着二儿子聊天儿。他对蓝曦臣和聂明玦很是好奇，便问：“你们都说了什么？”
金光瑶大概讲了讲，金光善便被晓星尘这个名字吸引了注意。
他用手机上网看了看，晓星尘的职业、机构、志向基本了解了个遍，又看他粉丝乌央乌央的，可见其最近影响力之大。金光善抬头问：“这个人，能拉拢吗？”
金光瑶轻轻摆了摆手：“不好说。左得人头疼。”
“听说了，”金光善轻轻刮着鼻子思考着，“连蓝曦臣的话都不听。啧，这个人要是能为咱们所用……”
金光瑶左右看了看。
门外的莫玄羽将自己藏得更深。
莫玄羽见他二哥确定周围无事后，俯下身在父亲耳边说：“我接触过几次，他呀，咱们是拉不过来的。倒是蓝曦臣一直没放弃笼络他，现在撮合他和蓝忘机呢……”
莫玄羽瞪大了眼睛。
金光善想了想：“这种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不能放在外面，等他做大了还不是给咱们添堵。蓝忘机……也行吧。到时候你控制住蓝曦臣，蓝忘机掀不起什么什么风浪的。”
金光瑶轻点头：“就是这个理儿，让他们蓝家费劲儿淘宝去吧，到时候都是咱们的资源了。”
金光善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所以归根到底还是你最关键啊，你要能彻底取得蓝曦臣的信任，咱们的胜算就太大了。”
金光瑶也笑：“那我肯定努力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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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金光瑶出来后，便听到莫玄羽叫了他一声。
“找了你半天呢，”金家没名分的三少爷说，“你升官的日子，我都还没好好说恭喜。”
金光瑶温柔地拍了拍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有仪式感，咱俩之间客气什么。走，找你洋哥一起喝酒去。”
莫玄羽心紧了紧。
“你累了一天了还要找他？”他尽量平静地问。
“嗯哼，”金光瑶仰了仰巴掌脸，“走马上任，升官发财，兴奋呀，通宵都不累。”
莫玄羽垂下眼睑：“你知道吗二哥，我感觉洋哥谈恋爱了。”
金光瑶笑：“当他对象，够倒霉的啊。谁呀？”
“你怎么可能没看出来，不就那个最近正火的晓星尘吗！”
金光瑶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对莫玄羽说：“薛洋这玩意儿，认真了就不是他了。估计没三天就开始嚎‘晓星尘没实验有意思’，你就别瞎操他的心了。我都懒得管他。再说，晓星尘哪里看得上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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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莫玄羽坐在那里想了很久。
自己现在无权无势无能为力，想要二哥，基本等于天方夜谭。他头顶压着四座大山，第一座，塔内决不允许双向恋。向导太稀缺，塔内向导必须搭配哨兵。双向恋是违法的；第二座，秦愫已经和金光瑶订婚，虽然结婚日期未定，可是二人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婚姻关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第三座，在金光瑶心里，自己是排不上前三名的，他的目标金光善、对他无微不至的蓝曦臣、能逗他开心的薛洋，估计都在自己之前，甚至自己比不上死掉的温首长和那个烦人精聂明玦；第四座……他俩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莫玄羽想到这些就烦躁。明明不可能，但还是跟个偏执狂一样一直痴心妄想。yu望越来越贪婪。
他怎么都忍不住，想着，能挖空一座是一座。
无论如何，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把薛洋踹走呢？
GAY眼看人基，在他眼里，所有男男女女都对他家二哥有意思，实在让他……委屈得想把金光瑶关起来。
然而他没这个实力，只能偷偷意淫，偷偷暗算。
于是，莫玄羽再一次来到薛洋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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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真的还是假的？”薛洋狭长双眼中的凶狠灼烧着莫玄羽的皮肤。
“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录音笔给我，快点。”
薛洋瞪着他。
“我都告诉你这么大的事了，快给我。”莫玄羽伸手。
薛洋慢悠悠地笑了起来：“你二哥知道不知道？”
莫玄羽扯谎：“他怎么可能知道，我是听媒介人说得。”
薛洋嗤笑一声，翻出录音笔转了转：“你不说实话，这支笔出现在金光瑶房间还是金光善房间，我就不清楚了。”
莫玄羽气急败坏：“我为了你好，告诉你这件事，你还恩将仇报！我二哥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这是蓝曦臣那家伙弄得啊！”
薛洋笑得诡异。
他一个用力，录音笔在他掌心断成了两截。
本章小记：大家应该都知道，根据原作狡童那几章交代的时间线，莫玄羽进金家时，薛洋也在金家，还没有出常家和白雪观的事时，他俩就都聚在金家了。所以我认为金光瑶的这两个弟弟，是一定会认识的。并且关系就像我本文展现一样。【点这个链接可看我的三剑客脑洞】
我一直有一个脑洞，薛羽瑶金家三剑客时期，金光瑶在中间笑，薛洋逗莫玄羽玩儿，拿了他东西，莫玄羽怒道：“还给我。”
十几年后，反了过来，金光瑶在远处无能为力，莫玄羽变成了魏无羡，拿了锁灵囊，而薛洋声嘶力竭地大喊：“还给我！”
这章终于写了小羽的“给我”，也算原了这个脑的一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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